【冰秋】茧里蛾（11）
我沟汉三又回来了！
（对不起，游戏打疯了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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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侠paro，魔教遗孤冰x散侠沈
私设如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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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拉看冰妹黑化
大风萧瑟，吹散一片浓雾，枯黄野草尽数倾倒。天边乌云聚拢，雷鸣电闪中大雨倾盆而下。
没人救场，没有援兵。
洛冰河深切的意识到，他与沈清秋两人都是孤零零的，即便再强大也如蒲草般与江湖中飘摇，靠不了岸，只等着被雨水打沉的那天。
而当他们二人萍水相逢，孤儿不孤，散侠不散，从此心分两半，一人的苦楚变为两人的浮沉。
当初沈清秋是下了怎样的决心？
四面毒人尸体腐烂殆尽，那些空壳早已变成虫穴蝶巢，原本颜色艳丽的蛊虫失了宿主供养，颜色暗淡，仿佛都被雨水浇褪了色。大片惨白蝴蝶在尸骨上翩翩飞舞，像极了那年他在坟上烧尽的纸灰。
每次大雨都不曾发生过什么好事，上一次刻骨铭心的痛楚是在那破庙，他老娘亲咽了气，洛冰河无能为力。如今师尊为保护他半身武功废尽，躺在他怀里青衫染血，他也什么都做不了。
就连替他挡雨的做不到。
洛冰河抱紧了怀中之人。他明白为什么师尊一直不愿告诉他，江湖之凶险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，但是为什么师尊要为那些人以身犯险呢？
“有娘生没娘养！”
“哎呀好脏，快滚开。”
洛冰河垂下头，一头乌发被雨水打湿遮住了半张面孔，像是在湍流中抱住浮木一般，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。
那些……
“站住！把仙药交出来！”
“你这小叫花子算什么东西！”
那些人……
无比高大，仿佛永远都不会被任何事物所击倒的师尊，此时平静地闭着眼，在他怀里微弱地呼吸着。
……好恨。
“师尊，您说得对，我还不够强……”
只见洛冰河额头一抹刺眼红光一闪而过，一股阴森魔气顿时从洛冰河周身爆发开来，将四周野草齐齐削下一截，空中雨滴停顿，翩翩银蝶顿时化为齑粉。
“唔……”
沈清秋被那过于强烈的魔气所影响，不适地闷哼了一声。洛冰河额间一点鲜红顿时消失，那股浓烈的魔息转瞬即逝，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“师尊！”洛冰河眼中痴狂消退不见，只剩下满目焦急，“您再撑一下，弟子马上带您走。”
说罢他将两匹马拴在一起，小心翼翼地将沈清秋抱到马上，自己翻身坐到后面，将他师尊环在怀里。
“驾！”
洛冰河扬鞭狠狠抽去，那青鬃烈马啾鸣一声，撒开四蹄奔向原野尽头。
……
沈清秋只觉得脑袋一阵阵锤打般的剧痛，他勉强挣开沉重的眼皮，只见眼前景象一片荒芜，天空暗沉扭曲，只见一望无际的原野远处衡川洛川两条大河。
大雪纷飞，沈清秋隐约看到洛川河有一洗衣妇人身影，以及一个从河道远处缓缓飘来的木盆。
那是……
随着妇人从木盆里抱起一个婴儿，眼前景象顿时烟消云散，随后朦朦胧胧中又浮现出一座金顶城楼。
沈清秋皱眉，心中已然明了。造梦，这恐怕也是魔族的邪术。沈清秋摸了摸腰间，幸好修雅尚在，便快步向城池走去。
这一次城前没有了排队的长龙，更无守门士兵，高大城门缓缓打开。金兰城仍如五年前初见时那般繁华，但又有些许不同，灯火通明间，人潮涌动，却又一个个面孔模糊，如同游鬼般径直从沈清秋身上穿过。
远处景象色块跳跃，如雾里看花，近处却又真实得可怕，四周街景真真假假，看似热闹忙碌，实则一片死寂。
就在这时，只见五个小孩从人群中跑过，虽然在只有一瞬，但沈清秋还是看清那几个人竟是面孔清晰。
沈清秋急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，只见那几个小孩停在了小巷里，其中四个流里流气的少年对一个衣衫褴褛的四五岁小孩拳打脚踢，口中还不停地辱骂。
“你这不长眼的小杂种！敢到哥几个的地盘上抢饭碗！”
“真是活腻味了！”
“不是怕挨饿吗？踩死你就饿不着了！”
那挨打的孩子毫无反抗之力，只得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部，瘦弱的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，浑身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。
那正是洛冰河。
还不等沈清秋反应过来，只见几个小孩的身影快速幻化，变成了那几个夺药的家丁，手持棍棒砸了下去。
“你这小子，快将仙丹交出来！”
“我家老爷得了风寒，正需仙药补养，哪里轮得着你这小叫花子！”
“哼，反正你那老太婆也时日不多了。”
沈清秋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缩似的疼痛，他手紧握在剑柄上，到底却没有拔出。
很明显，这是洛冰河的梦境，这些回忆中的人既看不到自己，自己也碰不到他们，若是胡乱攻击这些幻影，只会伤到自己那小徒弟的元神。
然而就在这时，洛冰河抬起了头，披头散发和满脸血污中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，死死盯着沈清秋。
只见那孩子张了张嘴，那口型分明是：“师尊。”
沈清秋只觉得心头突地跳了一下，他急忙上前，却还不等伸手，眼前景象便又烟消云散。耳后传来阵阵哭声，沈清秋回头看去，只见那金碧辉煌的城楼快速崩塌，露出了那座破败不堪的观音庙。
“呜呜娘你醒醒，我讨到药来了！你醒醒啊……娘，娘！”
大风萧瑟，哭声凄厉，菩萨像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孔被天边闪电照凉，竟变得狰狞如同魑魅魍魉。
闪电白光闪过，金兰城幻影闪烁，只见眼前景物化作白茫茫一片，天空中白纸纷飞，一缕青烟从孤坟上飘飘荡荡升起，弥散与空中。
披麻戴孝的小孩跪在坟前，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，回过头去，满是泪痕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惨淡的微笑。
“师尊。”
紧接着，纸灰飞散，化作一片惨白蝴蝶散入空中，空气中香火味道渐重，只见洛冰河后的坟冢化作一个高台，周围无数人跪拜，坟上青烟竟化作了炼丹炉的屡屡浓烟。
耳边一声锣响恍如隔世，只听人声鼎沸：“黄蛾显圣，甲子济世！”
黄蛾大仙舞剑指向丹炉，头顶花冠彩翎乱颤，铜面上黑洞洞的双眼俯视着台下的沈清秋。
“师尊……”只见那黄蛾大仙摘下脸上假面，露出的竟是洛冰河的面孔，目光如剑，脸上笑意森然，“这些便是您要救的人。”
说罢，只见他用剑在炼丹炉上轻轻一点，伴随着一阵尖锐嗡鸣，丹炉大开，成群黄蛾飞腾而出，所到之处剧毒鳞粉散布，天地间顿时金灿灿一片。
鳞粉所到之处，人群身上皆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，却一个个伸出脓肿的手臂够向高台，口中高喊：“吉时已到！”
成群的蛾子扑得沈清秋睁不开眼，眼看着洛冰河的身影被人海淹没，沈清秋拔出腰间修雅，大喝一声道：“洛冰河！”
一道凌厉剑气辟出。
只听一声清脆破裂声，眼前景象如镜片般支离破碎，空余一片黑暗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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