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师在地上砍的沟子

退坑了,勿念

【冰秋】茧里蛾(23)

武侠paro,魔教遗孤冰x散侠沈

私设如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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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拉看冰妹视角


 

 


   

    在无间深渊里三年,洛冰河多少次思索要如何再次面对他的师尊。


    明明是那么强大的人,仿佛不会被任何事物打倒,那样的清冷出尘,偏偏在他面前却温柔得过分。只要撒撒娇,掉点眼泪,就会纵容自己各种无底线的要求。


    可是这样好的一个人,却从未相信过自己。


    他不信自己能独当一面,不信他能与自己一起分担,到最后甚至因为他身上有着魔教血脉,就断了师徒缘分。


    直到失重感将他包围,洛冰河都不敢相信,自己最喜欢的师尊会亲手将自己打入深渊。


    他以为至少,师尊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。


    忽略了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,沈清秋高高伫立在深渊之上,一席青衫翻飞,还是那幅谪仙般的模样,宛若初见之时。


    金兰城再会更是确定了他心中猜想,他以为那只会对自己流露出的温柔分给了别人。什么苍穹山的师兄弟,什么幻花宫的弟子,都能分到那原本只属于自己的一颦一笑。


    洛冰河心想,原来自己的“死”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。


    他不甘,想把那人从神坛上拖下来,可似乎不用他动手,对方就已经是一具摇摇欲坠的空壳了。当他掐住那人的脖颈,才发现手中的喉咙纤细得不堪一折。曾经身怀武功独步天下的人,在他手中如同一条垂死的鱼,冰冷的手指无力地扒在自己的手腕上,细微的挣扎简直不值一提。


    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?

那双看向他的眼也早不复当年灵通,曾经那宛若盛着秋水的双眸如今一片死寂,黑洞洞的映出自己愤怒的面容,里面满是绝望和悲凉。


    他想死,他竟然想死。


    那时洛冰河也注意到了,屋子里一片苦涩满是药味,他师尊被抵在墙上,轻得几乎没有重量。那人衣衫单薄,披头散发,一双脚赤着,脚踝的骨头突出,细得吓人。


    大概是无可解,洛冰河想。


    他知道自己的天魔血有解毒的功效,不管沈清秋待他如何,一码归一码,为救自己中毒总不假。然而当他将天魔血给他灌下,对方却露出了更为痛苦的神色。洛冰河不懂为什么,难道沈清秋真的对魔教血脉厌恶至此?


    他不愿相信,不想听也不想看,便转身离去了。而第二日,他师尊竟被万夫所指,一瞬间从修雅剑变成了魔族奸细。


    若是沈清秋在无间事变后便失去了所有关于茧里蛾的手记,那么自己便是世上唯二看过那本手札的人,就连苍穹山派都救不了他。他就笑看着,他师尊大概已经明白了,自己当初牺牲一切要保护的天下人究竟是什么德行。


    失望了吗?放弃了吗?从少年时便萌生的阴暗想法扎根发芽。等到一切尘埃落定,他失去了一切,就只能属于我了。


    ……可这真的是你要的吗?


    洛冰河强迫自己忽略了内心小小的呐喊,等回过神来,已经不知不觉间站在了幻花地宫的入口。


    去往水牢的过道漆黑狭窄,空气湿冷,带着一股不见日光的腐朽气味。


    从前夜读都要给师尊披衣服的,如今他消瘦成那样,水牢里那样冷……洛冰河皱紧了眉头,摇摇头驱散心中胡思乱想。那人对他早已恩断义绝,自己却仍这般念念不忘,真是自找不痛快。


    但紧接着,只听前方传来一声刺耳脆响,瞬间扫去了洛冰河心中杂念。他怔了怔,加快脚步走向水牢深处。


    ……自己明明没有让任何人进来!


    愈走愈深,道道裂锦之声破空而来,阵阵回声响彻过道,越来越急,越来越快。洛冰河只觉得那道道鞭声仿佛抽在自己脑海里,神志间一片翻江倒海,额角突突直跳,心中压抑已久的暴虐蠢蠢欲动。


    到底是谁?!


    咔啦——


    石门应声打开,眼前的一幕刹那间让洛冰河瞳孔紧缩。


    只见小宫主手中精铁长鞭高高举起,就要冲着沈清秋打下去,而后者则蜷在石台角落,再退一步就是深渊下的毒池。


    对方脸上那认命一般的绝望神色狠狠抓在洛冰河心上,又刺得他火中烧。他几步上前赤手握住了鞭稍,“你在干什么?”


    小宫主大惊失色,下意识后退一步,嗫嚅道:“我,我……我找爹爹要了腰牌,来审问一下他。”


    洛冰河冷声道:“四派连审在一个月之后。”


    小宫主觉得委屈,不平道:“他害了我那么多师兄师姐,那么多!而且他对你不好!我来教训一下他怎么了?!”


    洛冰河无心理会小宫主,垂眼看去,只见他师尊躺在石台边缘。


    沈清秋被泼了一头冷水,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半张白纸似的面孔。衣衫被麻绳勒着,湿透紧贴在身上,被鞭风裂开的豁口露出了被擦破的道道伤痕,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。


    他脸上神色沉寂,仿佛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乎一般,看到洛冰河出现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,随后便再次垂下眼去。


    他还是不信我。


    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,生生压过了心中绞痛。洛冰河手中不知何时用力,五指松开时那节节精铁的长鞭已化为一堆碎屑。


    “回去。”


    小宫主眼睁睁看着心爱之物变为一堆废铁,不可置信道:“你、你居然为你师父这么对我……”


    洛冰河头也不回,把手中铁鞭残料扔进湖中,兹兹腐蚀声不绝于耳。


    小宫主看得嘴唇发抖,仿佛洛冰河想一寸一寸捏碎扔进毒池里的,是她。


    “明明我是为你好!”她哭喊道,流泪飞奔而去。


    那恼人的哭哭啼啼声逐渐远去,洛冰河才觉得心头怒气烧烧平息。他见沈清秋紧贴着石台边缘,想要伸手将他拉回来,不想对方反而向后瑟缩了一下,更加的摇摇欲坠。


    洛冰河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半晌,撤了回去。沈清秋那副抗拒的模样着实在他心上刺了一刀,不由得没好气的哼道:“师尊何必如此警惕,若我想对你做什么,根本用不上出手。”


    他说完就觉得这话不太对,如今他师尊被人诬陷,自己这么一说岂不是……


    果然,只听沈清秋哑声道:“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,也不急于一时。待到四派连审,我身败名裂,一切再无回转余力,那时候再清算总账,岂不痛快。”


    洛冰河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

    “……师尊为什么这么确定,连审会被判有罪?”


    沈清秋别过头去,一头长发彻底遮住面容,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沙哑的轻笑:“这得问你,不是吗?”


    ……他就是这么想的,一如既往,从没信过我。


    “又是我。”洛冰河自嘲般地冷笑一声,“敢问师尊,是不是天底下所有魔教杀了人,屠了城,这些罪孽都要算在我头上?”


    他负手转过身去,在石台上来回踱步,只觉得方才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火气更胜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“当初你也愿分给我一点信任,如今处处怀疑我居心叵测……正邪之别,当真这么重要?!”


    凭什么,凭什么好不容易强大到能够和他分担,那人却毫不留情地将那一点点可怜的信任收回?凭什么将他一颗真心弃如敝履,仅仅因为他体内留着前朝魔教血脉?


    “……我只希望师尊真心实意回答我一句话。”强压着心中阵阵狂躁之意,洛冰河抿了抿嘴,生硬地补充道,“只一句。”


    他师尊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

    洛冰河顿了顿,轻吸一口气,低声道:“可有后悔?”


    后悔吗?不顾五年的师徒情分,将他打入深渊,将一个少年人还未萌芽的感情扼杀在襁褓之中。


    沈清秋脸色白得吓人,抿了抿嘴,最终还是欲言又止,垂下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痛苦挣扎。


    水牢四下里一片寂静,只有冰冷毒液从钟乳石上滴落之声格外清脆。

洛冰河等不到答案。他本以为沈清秋至少会申辩一下,就算是骗他也好。


    已经连骗都懒得骗了吗?


    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占据了上风,滔天的狂暴怨气瞬间席卷脑海。洛冰河只觉得头脑一阵阵撕扯般的剧痛,他知道那是自己压抑多年的心魔。从少年时就一直盘踞脑海,既让他的武功日进千里,又将他一条命悬于毫毛。


    他的心魔……


    过了许久,洛冰河都没有什么动静,随后只见他猛然后退两步。沈清秋心觉不对,抬头看去,只见那黑衣青年双手抱头,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,如无间事变那日如出一辙,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!


    沈清秋被绳索束缚,根本不可能再像三年前那样给他运功调息,情急之中顾不得那么多,急道:“洛冰河,把我解开!”


    洛冰河听到他的话,顿时怔在了原地,身子也不抖了,整个人陷入死寂。


    “师尊……” 但紧接着,只见他缓缓回过头来,双眼赤红,额上天魔印闪烁明灭,一张俊脸爬满狞笑,“你还想跑吗?”


  【后面大致情节为冰试图霸王硬上弓未遂,发了就过不了审核的东西】

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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