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师在地上砍的沟子

退坑了,勿念

【冰秋】茧里蛾(22)

武侠paro,魔教遗孤冰x散侠沈

私设如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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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刀,如觉不适请点左上退出


 

 


   

    “请前辈带上这个。”


    沈清秋低头,一抹黑带横过,遮住了他的眼睛。其实这纯粹是多此一举,幻花宫尤擅奇门遁甲之术,迷阵玄机百变,就算是本宫弟子,没有令牌傍身都难以通行。


    水牢空气潮湿,地面略滑,蒙住双眼,只能被身旁押送的弟子们带着行走。


    沈清秋什么也看不见,一片黑暗中,隐约能听到公仪萧的脚步在前,而钳着自己左侧胳膊的手偏瘦,应该是那是个瘦小的麻子脸,而右边则是个个头高大,满面油腻的胖子。


    “公仪萧。”


    对方慢下脚步,忙应道,“前辈?”


    “等待四派连审期间,我能不能与外界的人接触?”


    公仪萧回答:“持有幻花宫通行腰牌,才能在水牢中通行无阻。”


    看来木清芳是无法替他来送药了,只希望到时候洛冰河能下手干脆些,但愿别在牢里耗上整整一个月。


    “……那些黄蛾教的人怎么处置了?”


    “晌午就砍了头,尸体焚烧后由昭华寺各位大师带回去超度了。”


    这时,只听他左侧那个麻子脸不满道:“师兄你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?进了这水牢,难不成还想出去?”


    沈清秋一想,觉得也是,就悻悻地闭上嘴,不再问了。


    公仪萧斥责道:“不得无礼!”


    “师弟可别这么说。”他右边的那个胖子笑道,“沈前辈曾经也是江湖豪侠,怎么说都是位名动天下的人物。”话虽这么说的,但那人却语气轻浮,仿佛在讲什么笑话一样,听得沈清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

    前方咔啦一声脆响,想必是公仪萧在用腰牌打开牢门。忽然间,沈清秋只觉得抓着自己右侧胳膊的那只手摸到了自己的后背,虚虚地抚在自己的腰臀上。


    沈清秋觉得不适,扭了扭肩膀想要避开那只手。旁边的那个小麻脸没有注意到胖子毛手毛脚,还以为他要挣脱,立刻将他摁住,骂道:“老实点!”


    那个胖子嘿嘿笑着:“前辈如此风姿,怎么能说是廉耻小人呢?”


    沈清秋觉得恶心,紧咬下唇,别过头去。眼前是一片漆黑,被人架着上下其手,更觉得孤立无助。


    这两人一个唱白脸,一个唱红脸,却没有一个将他当人看的。好一个虎落平阳被犬欺。


    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就在这时,公仪萧的声音又从前方传了过来。


    他背后的手移开了,只听那胖子煞有其事道:“他想跑。”


    公仪萧沉默半晌:“你们都给我放礼貌点,这位是苍穹山的前辈,不是什么囚犯。”


    那两人都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。在洛冰河一手遮天的幻花宫里,这个曾经的首席弟子说话早就没什么分量了。


    随后,眼前的黑布被解下,视线亮起,只见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钟乳洞之前。溶洞底部是黝黑的湖面,四壁插着暗黄的火把,水波映着火光幽幽摇曳。水面中央一座白色石台,公仪萧摸到一处岩石,打开机关后将腰牌插入,只听湖底传来轧轧齿轮运转之声,一条石道缓缓升起,直通湖心平台。


    公仪萧道:“前辈,请。”


    那小麻脸弟子捡起块石头,道:“看着!”说着便将石子投入水中。


    只见那石块居然漂浮水面而不下沉,片刻之后,传来兹兹之声,仿佛变成了一块铁板上的煎肉,一阵气泡过后便消解得无影无踪。


    小麻子得意道:“谁要是想从里面逃跑,或者从这里面劫人出来,那是痴心妄想!”


    沈清秋心中冷笑,他根本没有想跑的意思,如今又是半个废人,洛冰河又何必对他如此谨慎。


    他坐到石台上,见没有给自己松绑的意思,姿势不便,只得跪坐在地上,颇为难受。


    公仪萧扳动机关,头顶传来水流哗哗声,只见上空四面八方降下道道颜色深浊的水流,形成了密不透风的水帘,将他包围在这六尺见方的石台之中。


    押送的那几个幻花宫弟子离去后,耳边便只剩下了水声不断。水牢里光线混沌,空气湿冷,什么人在这种地方被关上一个月,只恐怕等到四派连审都已经疯癫大半了。


    沈清秋坐了半晌,只觉得昏昏欲睡,几次打盹却都被冻醒。浑浑噩噩间,只听得耳边有人呼唤:“师尊,师尊!醒醒!”


    沈清秋觉得有人推他肩膀,睁开眼来,只见一玄衣人跪在他面前,正满面担忧地看着他。


    “……洛冰河?”


    沈清秋皱眉,有些局促地往后缩了缩,却不想背对方猛地抱住。


    几个钟头前还冷冰冰不近人情的青年将他紧紧抱在怀里,鼻尖埋在他的肩膀上,软软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,语气带着七分痛心和三分示软,不住的地在他耳边唤道:“师尊,师尊。”


    不是令人心寒的讽刺,而是他熟悉而陌生的撒娇语气。


    那怀抱温暖,体温从结实的胸膛透过衣物,隔绝了水牢刺骨冰冷。


    沈清秋心头颤动,带着几分不可置信,小心翼翼地唤道:“冰河?”


    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念出这个名字,尾音都有些发抖。


    “我在,我在。”他那小徒弟应着,伸手帮他将绳索解开,“师尊,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。”


    沈清秋摇摇头,转了转被磨红的手腕,迟疑道:“……你怎么来了?不怕幻花宫怀疑你跟我串通一气?”


    “弟子知道您是冤枉的,一直在找机会帮您澄清,可是……”洛冰河垂下头,有些语塞,“可是弟子……弟子等不了,我实在看不得您被这样对待!”


    原来他一直在找机会帮助我吗,亏得自己之前还那样怀疑他。沈清秋心觉愧疚,不由得苦笑道:“你本来过得也挺好的,何必为我这种人掺进来。”


    不想对方竟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膀道:“师尊,我过的一点也不好。”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弟子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师尊。”洛冰河一张白净的面孔有些发红,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道,“您不要再妄自菲薄了。弟子,我……我心悦师尊!”


    沈清秋顿时愣在原地,只觉得浑身血液嗡地一下涌到了脖子以上。


    “我,为师……”


    洛冰河搂着他,笑眯眯道:“师尊也喜欢我的吧。”


    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


    “师尊,我们走吧。”洛冰河深情款款,“不管什么黄蛾教、幻花宫,就你我二人,到一个没有江湖的地方去。”


    沈清秋大惊:“你好不容易在幻花宫获得如此地位,为何要……”


    “除了师尊,弟子什么都不想要。”


    沈清秋一时间云里雾里,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美好到不真实。他心念多年的小徒弟将他拉起来,顺着石道缓缓向水牢出口走去。


    洛冰河的手粗糙而温暖,沈清秋发现那掌心中央又一道深深的伤疤,顿时想起那是无间事变那次被修雅划伤的旧痕。


    沈清秋想到此处,望着前方那人的背影,只觉得心中酸涩,开口道:“冰河……”


    对方柔声应道:“嗯?”

 

    “为师推你入无间深渊,你难道不恨我吗?”


    洛冰河停下了脚步,缓缓回过头来。水牢昏暗的火光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笼上深深的一片阴影。


    “师尊何出此言。”脚下毒池水光粼粼,映得他脸上的笑容格外温柔,“怎么会……不恨呢?”


    沈清秋一怔,紧接着洛冰河方才还拉着他的手抚上了他的胸口,轻轻一推。眼前事物迅速翻转了过去,耳边风声骤起,整个人顿时被失重感包裹。


    洛冰河将他推下了石道。


    哗啦!


    冰冷的液体迎面而来,沈清秋被冻了个激灵,骤然清醒,发现自己仍完好无损地躺在石台上,哪里有洛冰河的影子。


    只是黄粱一梦而已。


    他甩了甩脑袋,冰水糊进眼睛的感觉极不舒服,但至少只是普通的水,不是什么腐蚀性液体。水牢里仿佛更加冷了,嘴里几乎能呼出哈气。如今本就单薄的衣服被水湿透,贴在身上,粗糙的麻绳也被浸湿,越发沉重。


    视线逐渐明晰,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玲珑较小的绣花鞋,再往上看则是粉色的裙摆。只见一个满身珠光宝气,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小姑娘,正扛着一条鞭子瞪着他。


    沈清秋头脑还不太清醒,愣了半晌才觉得这少女看着眼熟,思索片刻想起这正是三年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幻花宫小宫主。


    小姑娘用鞭子直指着他:“醒了就别装死,本宫主有话问你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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