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冰秋】茧里蛾（17）
武侠paro，魔教遗孤冰x散侠沈
私设如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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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拉看沈老师回娘家
“沈清秋！”
只听柳清歌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，沈清秋回头看去，只见他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，脸也不红了，衣服也干了，想必是已经自行用内力调息完毕。
“我都将那些人放出来了，你在这里磨蹭什么？”柳清歌没好气地走上来，却见对方瘫坐在墙角气喘吁吁，不由得皱眉道，“你也中毒了？为什么不自己打坐？”
沈清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，“师弟你……先扶我起来。”
柳清歌伸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，然而用力过大，差点将沈清秋拉了个踉跄。柳清歌一摸到沈清秋的手腕，眉头皱得更紧了。沈清秋暗道不好，急忙想挣开，但对方攥的死紧，捏紧了他的脉门不撒手。
过了半晌，柳清歌恶狠狠道：“你的功力呢？”
“我……只是一时治涩而已，并无大碍。”沈清秋扯谎道，眼神飘忽不定，“师弟你先带那些人回去吧，师兄我冒名顶替，实在没脸再去见老宫主了。”
“你又跑什么！”柳清歌见他又要跑，一把便拽住了沈清秋的衣领，“你老实交代，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？！”
“这……”
茧里蛾一事，当初告诉洛冰河就是个错误，如今又涉及到了前任魔尊，决不能再将苍穹山拖下水！
沈清秋支支吾吾，半天也想不出个完美的解释。
“当初你说走就走了，谁也拦不住，你可知掌门这几年有多担心！” 柳清歌咬牙切齿，“十年来，你不说收一两个徒弟，还把自己一身功力搞没大半，是想让清净一脉绝在你身上吗！”
沈清秋被他呵斥的自惭形秽，说不出话来，只得默默把身上凌乱的衣衫整好。
柳清歌见他既没有坦白，也没有辩解的意思，满心怒气也撒不出来了，深呼了口气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与我回苍穹山。”
“啊？”
“怎么，你如今废人一个，还想怎么样。”柳清歌冷哼一声，“我叫那些人自己回去了，你别想溜。”
沈清秋心中叫苦不迭，但他也知道自己这师弟可是一个倔字了得，打定了主意八头黑月蟒犀都拉不回来，他要是敢说个不字，对方就是把人敲晕也会将他绑回苍穹山……
眼下情况如同捕快抓人，自己好似逃狱的小贼，被逮着了还在狡辩“大人我是侠盗啊”，而柳清歌就是凶神恶煞的捕快，拎着镣铐喊“看你往哪逃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！”
沈清秋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一阵恶寒。
“那就……有劳师弟了。”
……
苍穹山位于中州东南，十二峰连绵险峻，一片山明水秀。沈清秋许久不曾回来，眼前景色仿如隔世，脚下长梯陡峭直通山巅，隔着层层云海隐约能看见山下人家，倒有几分“只在此山中，云深不知处”的仙气。
沈清秋远远地就看到一蓝衣男子站在山门入口。那人一见他出现在天阶拐角，三步做两步便走了过来。
“清秋师弟！”
故人多年未见，沈清秋只觉得眼眶一阵酸涩。岳清源与他一起长大，从小一起吃过不少苦，直到后来岳清源拜入了苍穹山门下，两人天涯相隔，岳清源也因此一直对他抱愧。但若说爽约，恐怕也只有那一回。自从沈清秋也来到苍穹山后，岳清源就对他百依百顺，有求必应。沈清秋当初在山下削出来的那点棱角，早叫他掌门师兄给磨没了。
对方已走至跟前，沈清秋道：“掌门师兄，我听柳师弟说你在闭关修炼，怎么提前出来了？”
“修炼事小，你云游多年终于回来，做师兄的我怎能不迎接呢？”岳清源关切道，“你身体如何？怎么瘦成这个样子？”
看来柳清歌还没有将他功力大退的事说出去。沈清秋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腕藏进了袖子里，躲过岳清源担忧的目光，“修炼还是更重要些的，师兄还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。”
“你还说我，当初下山前叫你照顾好自己，你一句都没听进去。”岳清源苦口婆心，“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吧，还是留在苍穹山，至少师兄弟间还有个照应。”
沈清秋一一敷衍应下，顺带给柳清歌使了好几个眼神，示意他不要将自己那事告诉岳清源。柳清歌看他挤眉弄眼，只是别过头哼哧一声，也不知答应没答应。
岳清源一路将他送到清净峰上，叮咛嘱咐了多次才离开。然而沈清秋没能轻省多久，当晚木清芳就来了。
柳清歌是没告诉岳清源，但还是叫了这位苍穹山第一神医来瞧他的病。
“脉沉治涩无力，有邪郁于里，气血阻滞真气不畅。”木清芳在他脉上搭了半晌，神色凝重，“这病灶想必积淀已久，如同病蚕食叶，阴毒的很……”
柳清歌抱肘立在一旁，听闻此言，脸上更是阴沉得滴水，“你都听到了？”
沈清秋咽了口唾沫，心虚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还不快老实交代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！”
沈清秋暗地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，心道柳清歌这人不去衙门当班头真是可惜了，自己不说怎么地，还要上刑不成？
“你！”
沈清秋一机灵，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竟不经意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口，顿觉大窘，然而一回头就看见木清芳从随身药箱里拿出一沓绢布，在桌上摊开，里面赫然一排闪亮亮的银针。
木清芳从中取出最长一根，将沈清秋试图缩回去的手腕摁住，温声道：“握拳，用力。”
……怎么跟真要用刑似的？
白针进，黑针出。木清芳看着已然乌黑的针头，沉声道：“沈师兄，你同我说，近些日子可曾去过南疆。”
沈清秋低着头不做声。
“你身上中了两种毒，一种名为‘无可解’，会让人功力渐失。虽无解药，但用灵药温养，倒也能拖延数年。我与你开个方子每月服用，与一内力高强者合力运功，应无大碍。”木清芳说着，面露迟疑，“但这第二种毒……我学艺不精，只觉得像是南疆的蛊毒，又难以确认。”
“南疆？果然是魔族妖邪搞得鬼！”柳清歌怒道，“你去南疆做什么？”
“这……”
“沈师兄，你且说罢，有什么事是苍穹山担不起的？”木清芳道。
沈清秋沉默半晌，见实在是逃不过了，只得含糊其辞道：“有人假做施药，将这个蛊种到了百姓身上，妄图控制武林……”
“有这等事！”木清芳皱紧了眉头，“施药……难不成就是前几年闹得满城风雨的黄蛾教！”
沈清秋点头：“只不过背后有魔族中人撑腰，事态凶险，我不想牵扯到师门，就……”
“胡说八道！”柳清歌狠狠一拍桌，若不是控制了几分力道，差点把这小小的木桌裂为两半，“沈清秋，你真当苍穹山尽是些酒囊饭袋不成！遇到这 等事，若是连山门中人都护不住，还算什么名门正派？！”
沈清秋语塞。
柳清歌怒不可遏，一张俊脸气得通红，看上去恨不得给沈清秋一拳。木清芳拉住柳清歌的胳膊，摇了摇头，转而向沈清秋道：“沈师兄，事关重大，我必须告于掌门。”
“哦。”沈清秋有点打蔫，悻悻道，“那……能不能别把我也中毒的事情告诉他。”
木清芳挑了挑眉。
“木师弟啊，你就替师兄我瞒瞒吧。”沈清秋讨好地笑了笑，“到时候你研制出解药来，一边把这事了了，一边也给我解了毒，不就皆大欢喜吗？掌门师兄修炼最怕心乱，就别叫他担心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只听柳清歌吼道：“我最看不惯你这幅德行！”说罢便破门而出。
木清芳回头看了眼柳清歌的背影，无奈苦笑道“柳师弟也很担心你……”他叹了口气，“你也是，总想着别人好。掌门师兄说的对，你这种不懂得照顾自己的毛病可得改改，改不好还是别乱往山下跑了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，沈清秋的确没再下过山。木清芳与柳清歌一人与他治病，一人与他运功调息，倒是起到了轮流监督的职责。
沈清秋闲暇时间也只是闷在屋里，在清净峰成山的书籍中寻找当年有关白露林一战的记录，同时试图将丢失的笔记信息进行还原，然而五年来收集的线索庞杂，实在是工程量巨大。
这么一晃就是三年。
tbc.
黑心碎冰冰，充能完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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