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冰秋】冷暖不自知
#渣反元旦24h活动
#22:00
【洛冰河视角，第二人称高亮！！！】
看完四舍五入就是嫖过沈老师了（不你）
你醒了，闹钟还没有响，指针指向了早上七点半，比平时要早半个小时。
房间一片昏暗，隐约有惨白的日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屋内。空气干燥而冰冷，暖气开的并不足，但幸好棉被上面还盖了厚厚的毛毯，被窝里依然暖和。
他身上也是温暖的，你看向了枕边人——沈清秋枕在你胳膊上，从厚厚的毛毯中露出半张脸，长长的睫毛蝶翅般低垂着。
小的时候，沈清秋总是会搂着你入睡，笑着说你真是个小火炉，抱在怀里热乎乎的。如今你早就比他高出了一头，翻个身就能把不算宽大的双人床占据大半，也已经可以用自己火热的胸膛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了。
你小心翼翼地把被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抽出来，可就算动作再轻，他还是被惊动了，半梦半醒间软软地唤了一声：“冰河？”
“还早，再睡一会吧。”你回答，有些歉疚地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，随后起身关上闹钟，披上外套走向了卫生间。
小小的洗漱台上摆着两只杯子，和一对牙刷。你记得这对瓷杯是还是两年前去欧洲旅行的时候买的，两只杯子上的图案整好拼成一只短腿长身的腊肠狗，一对黑漆漆的豆豆眼泫然欲泣。当时沈清秋看到这对杯子就笑个不停，你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，但还是买下来了，一直用到现在。
你简单的洗漱了一下，走向厨房。
有几只麻雀落在阳台外的空调上，守着空空如也的小碟叽叽喳喳地叫着。沈清秋总会在碟子里撒上玉米面喂它们，但你没有功夫理会这些鸟儿的抗议。
冰箱里还有昨晚剩下的米饭。你拿出三颗鸡蛋磕到碗里，再拿出几根火腿和香葱。蛋液在锅中逐渐凝固，刀在案板上剁出哒哒的清脆节奏，食物的香气逐渐充盈着寒冷的清晨。
你听到卧室那边传来了动静，随后卫生间传来哗啦水声，你便知道他已经起来了。
就在你准备把米饭加入到翻炒好鸡蛋中时，你感到一双手搂住了自己的腰。
“好香啊，冰河可真贤惠。”他笑嘻嘻地这么夸你。
他刚冲过澡，身上满是热腾腾的水汽，头发上的水珠浸湿了你的肩膀，湿漉漉的发丝蹭得你脖颈发痒。
你觉得脸上有点热，一定是红透了。你甚至能想象出他被浴袍勾勒出的腰身，和脸上被水汽蒸出的红晕。你忍不住想要回头亲亲这捣乱的人，却不想对方使坏道：“哎别闹，小心饭要糊了。”
才不会糊，你有些不服气地想着，我做饭什么时候失败过？
你把做好的蛋炒饭盛到两个小碗里，又用微波炉热了两杯牛奶，一起端到桌上。
沈清秋接过热牛奶，吹了吹，抿了一口，嘴唇上便出现了一圈白色的“胡子”，滑稽得很。
“今天可以去商场买点东西。”他说，“顺便去下馆子吃点好的。”
吃点好的？有什么餐馆能做得比我好？
“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。”你认真道，“老师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。”
“你又不是做饭保姆。”对方无奈地笑了笑，“大过节的又要你辛苦，我心里也过不去啊。”
不辛苦，一点都不辛苦，你想，只要能让他开心没有什么事是辛苦的。
你还是坚持着，于是沈清秋一如既往地妥协了。
中午的时候你们去了附近的商场。正逢元旦，大多数商品都有折扣，商场里也是人山人海。
“抽纸没有了，可以多买几盒……还有洗衣液和沐浴露。”沈清秋划着手机备忘录，念着早早列好的购物清单，“哦对，我上次看你袜子破了一只，再多买几双吧……”
你按照他说的把东西放进购物车，挑选了晚上要用到的食材，两盒冷冻汤圆，又拿了一提啤酒和几袋他喜欢的零食。
沈清秋还挑了一条围巾，大红色的，火一样。他把围巾系在你脖子上，笑道：“你穿红色多好看，以后少穿那些乌漆墨黑的，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养了只乌鸦。”
说着，他四下看了看，只见没有人注意你们这边，便揪住围巾把你拉下来，在你唇上轻轻啄了一口，煞有其事地说这是今早打扰你做饭的补偿。可就算他借口找的再足，也难免眼神飘忽，脸上一片红霞。
你的脸也红了，胸口砰砰打鼓。好喜欢……你真的好喜欢他，喜欢到一颗炙热的心几乎要从胸膛跃出来。
他明明是主动的，可如今被你看得更不自在了，轻咳了一声别过头去。你想咬上那通红的耳尖，不断在他耳边倾诉你心中满溢的爱慕，可你还是忍住了。你这位曾经的老师脸皮薄得很，若是你这么做他恐怕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，今天反正还有得是机会讨回来……
结账的时候，年轻的女售货员有些羞涩地打量着你，犹豫着想和你搭话。于是你光明正大地从货柜上拿了个粉色的小盒子，推到了其他商品前。那女孩愣了半晌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你们两个，张圆了嘴。
沈清秋在你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，然而隔着厚厚的大衣不痛不痒。你则干脆利索地刷卡结账，反手握住他的手，回头笑嘻嘻地看着他红透的脸，说：“我可没浪费钱，这也是生活必需品呀。”
你心里明白再打趣下去他就真的要生气了，于是见好就收，一手拎着购物袋，一手拉着他，飞快地跑出了商场大门。
外面下雪了，洁白的雪花翻飞，落在沈清秋精心挑选的红围巾上，也落在他的睫毛上，像是晶莹的碎钻，但却瞬间融化在了那一汪含情脉脉的注视中。
一进家门，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手里东西往地上一丢，将自己的爱人抵在门上亲吻了上去。沈清秋搂住了你的背，温柔地回应着你的索求。那淡色的薄唇被冻得有些干裂，然而口腔仍湿软而火热。你把手探进了他的外套，抚摸着那柔韧劲瘦的腰肢，感受着透过羊毛衫传来的体温，恨不能把自己的一颗心都融化在这热度里。
沈清秋身为人民教师每晚都要忙到深夜才能入睡，你也从不会在他疲惫的时候打扰他，如今终于放了天假，你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收利息了。
于是你放开了他的唇，顺着那修长的脖颈吻了下去，然而对方也察觉到了你的意图，急忙捉住了你试图向下移动的手，喘息道：“大白天的像什么话……快把汤圆放到冰箱里，不然都要化了！”
你悻悻地收回手，十分不情愿地帮他整理好衣服，顺便在自己的小账本又偷偷记了一笔。
沈清秋松了口气，把散落在地的购物袋捡起来放到餐桌上，却只见地上还掉着个粉色的小盒子。他的脸瞬间又红了一度，急忙把那个盒子捡起来，手忙脚乱地塞进柜子里。
“……我，我还要批作业。”他说罢，几乎是头也不回地逃进了卧室。
在一起已经有三年多了吧，他还是这么容易害羞。你觉得他可能不太喜欢跟你做那档子事，毕竟你……怎么说呢，硬件配置过头，技术仍缺练习。
但不管怎样，你心情还算不错，一边哼着小曲，一边把桌上堆着的东西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挨个归纳好。你烧了壶开水。然而就当你打开茶叶罐后，却又犹豫了半晌，最终将芳香的花茶放回原处，而是拿出了平时不怎么喝的咖啡粉。
家里没有咖啡机，你用滤纸开水将咖啡粉冲开，漏到小瓷杯里，然后倒了小半杯的牛奶，加了一小勺白糖。
你推开卧室门的时候，沈清秋果然在批改作业，桌上摞了高高的一沓作文纸。他带着工作时才会戴的读书眼镜，手里攥着红色水笔，正在给一篇满满都是批注的学生作文写评语。每一篇上的红色的笔迹都工整而隽秀，和有些学生歪歪扭扭的字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。
沈清秋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，有时候学生写了好的文章，他还会兴高采烈地读给你听，语气中满是掩不住的欣慰和自豪。
你总是笑着听着，在合适的时机附和着夸奖，可其实你并不在乎，甚至一点都不高兴。
他总是这样温柔地，用心地对待他的每一个学生，以及身边的每一个人，你对于这点总是有隐隐的不满。一想到肯定会有不好学的孩子对这些用心的文字，他的悉心教导不屑一顾，一想到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用心险恶的人可能会辜负他的信任，你就觉得心里发堵，恨不得把他对所有人的关爱都抢到自己一个人身上，让他永远只陪着自己，只看着自己……
可你不能，因为你爱他、尊重他，这些深沉念头只能在你脑海深处水泡般一个个出现，堆积……然后不堪重负，悉数崩溃。最终浮上表面的只有你的卖乖讨巧，和他每次妥协和纵容。
你把瓷杯递过去时，对方下意识接过来吹了吹才抿上一口，才发现杯中浓香的液体并不是他所熟悉的花茶，而漂浮着的也只有奶棕色的泡沫，而不是自己想象的茶叶。
沈清秋有些疑惑地扭头看了过来，你则是心虚地瞥向一旁，没有多做解释。
……你不希望他今晚太早就睡。
天色渐暗，你劝沈清秋休息一会，随后去厨房晚饭，没想到对方却跟来非要搭把手。你不敢让他碰刀具，也不愿让他粘肉腥，就把洗菜这种还算简单的差事交给了他。
沈清秋看上去非常乐意给你帮忙，可不幸的是在这方面上他实在称不上有多细致。他甚至无意识地直接把水龙头开到了最冷的那端，手指泡在冷水里被冻得通红都没有察觉。你看不下去了，帮他把水温调热了一点。
沈清秋愣了半晌才察觉到水温的变化，愣了半晌，问：“用温水洗也没问题吗？”
“当然了。”他这副迟钝的模样让你有些哭笑不得，“把手冻坏了才是大问题。”
沈清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把青菜淘净，低头掰起了扁豆，有节奏的清脆断裂声从身后传来。
你把买回来的黄鱼刮鳞刨肚，清洗干净，撒上料酒和葱姜上锅清蒸，随后调配起炒菜需要的酱汁来。这时沈清秋也把菜择好了，你便将他哄出厨房，尽快远离这即将被油烟充斥的狭小房间。
三菜一汤，对于两人食的晚餐而言已经算是格外丰盛了。等你舀了两碗米饭端出来时，沈清秋已经坐在桌边等候多时了。他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两眼冒光，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简直像是等待投食的猫咪一样，身后若是长了尾巴都要翘得老高。可他仍坐得笔直，双手都没碰一下筷子，偏偏要等你一起开饭。
你把鱼腹最肥美的肉夹到他碗里，沈清秋笑道：“你小时候我就说，冰河这么温柔能干的男生，以后还不知道要便宜了那个小丫头呢……嗯，如今一看，果然还是舍不得呀。”
温柔，大概也只有他会这么形容你了，你笑了笑，明明对方才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的人呢……
饭后你十分及时地把零食和电视遥控器塞到他手里，阻止了他想要刷盘子的念头。你把剩下的饭菜装到保温盒里，然后把碗筷放进水池，打开水龙头。随后又烧起一锅开水将汤圆煮上，这时你听到沈清秋在客厅打开电视，问你想看哪个电视台的跨年晚会，你只是说随他。
等你端着一碗黑芝麻，一碗花生酱馅的汤圆出走到客厅时，沈清秋盖着毛毯，蜷在沙发上，怀里还抱着一瓶海苔卷，嚼得嘎吱作响。你拿着冰镇好的啤酒坐过来，他便把腿缩了缩，给你腾了个地。你坐下，很自然地把那双腿一搂，那对纤细的脚腕就搭在了你怀里，玉白的脚掌露在外面，隔着牛仔裤踩在你腿上都有一股渗人的凉意。
你皱了皱眉，多大的人了，隆冬腊月竟然还不穿袜子？
沈清秋也注意到了你不满的目光，那冻得有些发红的脚趾豆不自在地蜷了蜷，心虚地冲你笑了笑。你也没法生他的气，认命似的叹了口气，用手心捂住对方冷冰冰的脚，顺便在心里又记了一笔。
晚会没什么意思，沈清秋的注意力主要全在零食上面，他甚至玩心大发，试着把话梅和汤圆都泡到啤酒里，那甜不甜苦不苦的滋味让你实在是无法苟同。沈清秋看着你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，幸灾乐祸地掩着嘴偷笑不已，结果被你气急败坏地掰过下巴交换了一个味道难以言说的深吻，最后落得了两个人一块去卫生间漱口的下场。
那晚你们喝了很多酒。
别说是你今天下午泡的奶咖啡，就算是给沈清秋灌下同等剂量的咖啡粉也抵不住酒精的作用，他很快就迷迷糊糊地头一歪倒在了你身上。
电视里烈焰红唇的女歌手正在演唱一首激昂的英文摇滚，你果断地摁下了静音键，把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往怀中搂了搂。
“老师，老师？”
你轻声唤他，对方迷茫地嘟哝了几声，手漫无目地在空中够了够。你十分配合地低下头，他终于摸到了你的脸颊，满意地凑上来在你嘴角亲了一口。
“……歪了哦。”
你无奈地笑了笑，转过身把人从毛毯里挖出来，搂着腰抱在怀里，轻轻扣住他的后脑，在他的耳侧、眼角、脸颊，和嘴唇上落下一个个湿热的吻。
温柔的，热烈的，你的爱不需言语倾诉，只是对于这么一个人源自本能的渴望，恨不得从此合二为一。每当这种时候，你都觉得无比幸福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再重要，仿佛他会永远像这样依偎在你怀里，眼中、心中都只有你一个人。
你拢了拢他鬓间碎发，在他耳边低喃道：“清秋，新年快乐。”
指针指向了十二点。窗外是一片冰冷的蓝，雪愈下愈大，笼罩着孤寂的街道。白茫茫的冰晶如不归家的人，在城市上空的寒风中舞蹈，反射着五光十色的刺眼霓虹——冷的，也是暖的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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